狗 年 說 狗
陳平永
中國文化意識裏充滿對狗狗的極端歧視，凡有「狗」字的成語或俗語，盡是罵人、貶人和咒人的。曾經為文替狗狗慨嘆抱屈（見本欄拙文《風波裏的狗》），以至狗年將臨，找不著與狗有關的吉祥話來賀賀新年。正在不忿時，電視機傳來《鐵齒銅牙紀曉嵐III》的開場歌，開頭一句，竟聽成「誰說狗狗，百無一是？……」。在此姑且先說說雞年臨尾時與狗狗有關的幾則消息吧。
一，報載上海小動物保護協會發現很多流浪貓失蹤，卻原來被人宰殺了，冒充羊肉，出現在烤羊肉串的小攤上。二，報載英國南約克郡警方有一隻十六個月大的史賓格獵犬，憑靈敏小鼻，辦案能力一流，其工資隨之激增，一年可賺二十萬英鎊（約267萬港元），比該郡警察廳長的收入還要高。三，Google，被中國網民暱稱為「狗狗」，在美國上市後身價百倍，股價節節上升，如今市值一千三百億美元，五倍於李嘉誠的「長江實業」身價。
由這三則消息，起碼可得三「是」。其一是，「掛羊頭賣狗肉」變為「掛羊頭賣貓肉」，如今有貓貓這「宿敵」擋災，豈不是狗狗有福？。其二是，成年人比狗長得高，一向「人眼看狗低」，這一回英國小獵犬收入驚人，說不定小犬有靈性懂得英磅價值，在「一切向錢看」的社會，小犬難免會揚眉吐氣從此「狗眼看人低」。其三是，Google名為「狗狗」，既貼切又親切，憑其靈敏「狗鼻」，成為網上虛擬世界最傑出的「搜捕犬」，是人們上網找資料的得力助手，論當今最強勁的互聯網搜索器，非其莫屬。Google上市，一掃科網股頹風，真可謂「狗狗」一出，誰與爭鋒？！若以這三則消息作無厘頭的狗年運程預測，不就大吉利是？
人類社會富裕了，狗的地位也水漲船高，愛不愛護狗，成了社會文明的一個標誌。可惜狗狗和人相處了不知多少個千年，能善解人意，卻不會說話。愛狗人士常抱憾說，狗很有人性，聽得懂人說的話，可疼可愛得很，就是差在不會說人話，不能像鸚鵡和八哥那樣學舌，枉有長長的舌頭和大大的嘴巴，卻只會吠出汪汪聲，真的很遺憾。最近有幾千港人拖狗帶貓上街遊行，強烈抗議虐殺動物的行為，到政府總部請願，要求有關部門加強執法，嚴懲兇徒。要是狗狗們會說人話，跟著主人大喊口號，那場面就更加震撼，更能顯出香港這座遊行之都的威力，嚇退那些殘暴的狗殺手，迎來平安的丙戌狗年。
隨著生物科技不斷進步，但願將來愛狗的科學家真能改造狗的DNA，像美國電影《黑超特工隊II ( Men in the Black II ) 》裏的老虎犬那樣，狗嘴居然吐出人語。只是怕到了那時候，會有很多人寧願養狗而不肯生兒育女！
迎狗送雞之際，想來想去，既然「雞」能以「吉」表之，雞年大吉，倒不妨拿同音不同調的「夠」字來杜撰一句「狗年夠運」，用以恭祝各位在新的一年裏財運亨通。還有，如果家裏有可愛的狗狗，別忘記好好訓練牠，有客人拜年時，能用前腿作作拱，不會說「恭喜發財」也會叫聲「旺 旺 旺 旺！」如此這般逗逗紅包旺旺財，也是為新年帶來好意頭。
2006年1月21日於香港